台湾教会医疗队深入印尼亚齐救灾(上)

 
 
 
 
 

◎廖伟男/台北医学大学医事技术学系学生、台北灵粮堂青年牧区

南亚大海啸发生至今逾一个月余,随着电视、平面媒体关于南亚灾情的报导愈来愈少,但死亡人数却不断上修超过廿二万人,然而还有数以百万计的灾民生活在随时爆发疫病的环境中。世人虽然多数都是健忘的,但我们的主耶稣却没有忘记这群百姓,台北灵粮堂与埔里基督教院日前合作,由台北灵粮堂谢明宏牧师、林庆丰医师、廖伟男弟兄、印尼籍的Hendry弟兄,以及埔基的郭享旭医师、雩g纬医师、陈建信医师、潘宏 专员等共八位,组成医疗救灾队前往印尼灾情最惨重,也是反叛军大本营的亚齐省,与印尼伯大尼教会等来自世界各地的同工配搭,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周,但这个礼拜所发生的一切,却是他们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周…
一月十四日
清晨五点半,我们的团队还有一些弟兄姊妹,一起将此行要带去印尼的医疗器材搬运上车。出发前,我们以祷告来到神的面前,求神带领这个跨国、跨文化、跨语言的服事,接着就浩浩荡荡的往机场去。到了机场,我们就与埔基的同工第一次相会,清点过所有装有医疗物品的箱子及行李,竟刚好有80箱800公斤,而我们只有8个人,一个人就要负责100公斤,姑且不论要负担多少超重的费用,单是要让这批物资通关,就是一个大问题,然而神是信实的神, 必定为 的儿女开路。行前,台北灵粮堂印尼牧区一位任职于印尼驻台单位的小组长,即协助发出一纸公文,到了机场航空公司柜台前,柜台人员单独为医疗队开一个专属的柜台,让所有的物资顺利通关。
问题是,到了印尼雅加达之后,还需要转机到棉兰,大家在上了飞机后,就开始在想,到了雅加达该怎么转机呢?这样多的行李光靠八个男生,要怎么搬呢?这一个大疑问在抵达雅加达之后,随即消失。因为一下飞机还没入关前,就看到台湾驻印尼代表处的秘书、印尼雅加达灵粮堂的弟兄们,以及航空公司的地勤人员正等着他们,虽然班机有所误点,但是在众人的协助之下,所以的行李还是顺利地完成转机手续,甚至同工中有人需要办理落地签证,印尼的海关直接就说免办签证,直接放行,再一次经历到神的恩典与同在。
当天晚上,我们顺利抵达棉兰,先把所有的药物及医疗物品留在那里,打算跟印尼伯大尼教会的货物一起运到亚齐省。因此我们8人就提着自己的行李和救灾包,乘搭游览车到亚齐市(Bandar Aceh),看到一整片棕榈树林被淹没,过程有军人上来检查身份。第一天晚上,没有晚嚏A没有洗澡,在车上拥挤的度过十四个小时。
一月十五日
早上九点多,我们终于来到一个医疗站,里面有各教会的团队一起同工,分别有来自新加坡、瑞典、印尼的团队。由于很多资讯都很不确定,我们早上先在一个亚齐市高级官员的家(也是后来我们睡的地方)详细讨论,分配工作。然而这天下午我们的药却延迟不能送来,开始发现有很多事情我们没办法掌控,我们就走一步算一步,放手让神带领。下午我们各人服用一杯口服疫苗,主要为预防霍乱及肠炎。接着我们的郭医师及麻 v,也下去打头阵看病,Hendry及一名当地华侨的姊妹Juty则是重要的翻译,帮助医生问诊。
晚上,我们一边用着印尼团队负责的丰盛膳食,也一边听着印尼的弟兄姊妹唱着印尼版的诗歌。在与其他团队开会检讨过程中,发现神亲自召聚来自不同地方的人来到这里一起同工,虽然我们不同国家、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语言,但我们却有一个共同的语言,就是神的爱在我们的当中。

一月十六日
今早我们的团队被拆成两队,郭医师及林医师先往附近的军医院去,随时待命任务。途中,我们坐车经过灾区,看到遍地满目疮痍,还有几条渔船停在路中,这一带算是“浪尾”,可见海啸的可怕!由于我们是在灾后三星期才到,医院里其实早已有好几个团队运作,来自韩国、美国等地,所以医院内的医护人员尚且足够,而来自台湾的这两位医师,因为跟他们语言不通,更谦卑地表示就算只当助手也没关系。
我们到几间病房探访病人、慰问他们,发现他们很友善,也很接纳我们。我们看见一个灾民呆滞的躺在床上,也不理会脸上的苍蝇,隔壁有一个照顾他的女人告诉我们她失去丈夫、两名儿子、他们的家园……看了令人心痛。
医院门口到处贴满寻人启事,有的死者被抬出来,家属在旁哀嚎,四周弥漫着死亡哀痛的气氛。
此外,这天我们也遇到美国的一个社会组织Feed The Children,跟他们有一些分享。
当天我们最后决定回去医疗站,林医师立刻就要帮两名军人做外科手术,分别是切除颈上的肿瘤及手上的间鞘囊肿。然而手术房极其闷热,灯光黯淡,还要麻烦谢牧师手持电筒照明,才能完成手术。
其余的医师也上阵了,在三名翻译员的协助下顺利看病。
这天下午两点半下起倾盆大雨,雨棚因此裂开,所以看诊也被迫暂停。今天主日崇拜,外面下大雨,我们却看到印尼团队的祷告堡垒开始唱诗歌,有人弹吉他,有人领敬拜,就在Aceh这个排斥基督教的地方喜乐地敬拜神近一小时,是为神迹呀!
雨停后,谢牧师召集大家坐车去灾区探查。不到五分钟车程,我们到达海啸灾区,看到遍地被全面性的毁灭,建筑物全垮,车子被毁得惨不忍睹,这里被夷为平地,看似经历了一场核武战争,好像是被火焚烧过一样,却是洪水所造成。我们看到现场一家人路过,他们向我们述说家里有六个人失踪以及他们逃难的经过,脸上只有无奈和悲痛。
到了岸边,就是海啸冲击力最强的地方,今天海水却很平静,加上黄昏的夕阳,景色显得格外漂亮,只是遍地已成死城。
大家在悲痛之余,这时天空出现一个很大的彩虹,跨过半边天,仿佛是创世记中,神和人立约︰神不会再用洪水毁灭这地。看似严重的灾害,我们却信神的救恩将要临到这些所谓黑暗之窗的区域,这地的百姓要归向 。
最后,谢牧师带大家到岸边一个被毁的清真寺旁,为整个灾区来祷告,并埋下从耶路撒冷带回来的平安石,求神怜悯那地。天色已晚,我们即离开此地,却坐了近廿五分钟的车程,才完全离开被波及的灾区,可见海啸影响范围何等远。
一月十七日
今天是惊险的一天。
早上7点起床,用完早嚏A整点器材后就直接出发,前往Pemukiman Lepung。途中经过另一个灾区,灾情一样极其惨重。接着我们到了海边,手机开始没有讯号,这表示我们将开始跟外界失去联络,冒险的一天即将开始。我们乘了三艘船行驶在印度洋上,船小容易失去平衡,大家没有穿救生衣,也不认识开船的人,其实这整个过程是相当危险的。我们沿路看见每棵椰树中间都呈一条线,上面是健康的树干,下面是浸泡海水太久造成的炸铟C近一小时的航程,我们抵达Lepung。
这个原本有六个村庄的小岛,映在我们眼前的只剩一片废墟,从原本12,000人口递减到只剩下不到1,000人。我们首先慰问一名妇人,忽然间她嚎啕大哭起来,因为她全家人都死光了,而他隔壁邻居的一名中年男人,当我们的同工拍拍他的肩膀时,也不禁仰天哀嚎,像小孩子般无助的大哭。这时却有人站出来责备他们,怪他们这样会影响其他人的情绪,可见这里的人,他们的心是很封闭的,压抑自己的情绪。
据这里的百姓说,他们不曾看到印尼政府给予协助,然而国外已有美国、西班牙、中国以及英国的直升机来到这地,给予食物饮水的供应。不过,我们则是第一个以海路的方式进入那地的团队,也是第一支给予当地医疗协助的团队。我访问了一些灾民,发现他们还存活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发生海啸时都在别的市镇或正在山中砍材,而逃过这场浩劫。一名中年男子Samsagu家族里的38人现在只剩8人,且连尸体也找不到。一名身穿红衣的年轻人Muslem叙述那天他刚好跑到市镇逛街,回来却失去8个亲人,现在要一个人过活。另有四名本来互不认识的灾民,经过这场灾难后都是家里唯一的生还者,现在他们结为好朋友,互视对方为新的家人,一起重建家园,将会以耕种开始他们的新生活。
看着他们自己建立的小木屋、澡堂、厨房,我问他们为什么还要坚持在这伤心地生存,他们却单纯肯定的说道︰Ini kampung kami sendiri!!!(这是我们自己的村落!!!)
这里的人所剩不多,来看病的只有60几人,我们尽量在简陋有限的环境下提供医疗服务,希望可以给予他们最大的帮助。
下午又下起一场大雨来,大家赶快躲进帐棚里,里面却开始积水。船苹也被迫延迟开来,后来却只有一条船,我们台湾团队却很大方的让新加坡和印尼团队的同工先离开,剩下我们留下来与灾民聊天。雨却又再下了,这次我们被迫躲进他们平时祈祷的圣殿(用帐棚貌满^。此刻,谢牧师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在里面为这地作认罪悔改的祷告,求神赦免这地,却没发现有任何一名当地印尼人也在其中…。
祷告到最后,我们说“哈利路亚”时,被那地的印尼人听出来,就当场阻止我们,说这是他们的村庄,不需要我们的祷告。虽然我们看似被拒绝,但感谢主让他们其中一人知道今天这一群来帮助他们的人是基督徒。
五点多时,船终于来了,却只来了一条,我们有11人,没有办法一起回去,我们只好留下三个弟兄在那孤岛上,隔天才载他们回来,因为天色已晚,我们不敢让船苹漂流在这危险的印度洋上。
返回亚齐途中,我们再次看见彩虹,且是完整清晰跨过半边天的彩虹,这彩虹一路跟随我们回到原本的岸边,我们深信神以彩虹为记, 已垂听我们在岛上的认罪悔改祷告,且必定会看顾那被留下来的三名弟兄。
回到总站后,我们马上通知台湾,并立刻传全教会祷告网,求神保守他们平安度过那一夜,因为那地是叛军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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