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文◎陳淑娟
現場所有眼睛盯著舞台，許多眼眶濕了。
當丹丹把手伸向小強和小祥，對他們說「我是你們的朋友……」，那一刻，不騙你，回憶真的把我帶回童年，那沒有媽媽在身邊、極度需要朋友的日子！我環目四顧，深深感受並肯定︰現場每一位觀眾，心裡面都藏著故事！
這是我參與服侍的一個以「關懷兒童」為主題的社會服務培訓班的現場，我擔任其中的一名講員，講題是鼓勵學員們「走出去」，去服侍遍滿全地的留守兒童。這一節課的內容，是首先讓全體學員看一段有關留守兒童的視頻，然後分為三組，先經過20分鐘討論，再讓每組有5分鐘演出短話劇。短話劇的主題，圍繞視頻中的主角小玉。小玉是個從三個月大起就沒見過爸爸媽媽的留守兒童，在拍攝時，她已經11歲，讀五年級了。
鏡頭對著小玉，一開始她和一般小孩沒甚麼兩樣，甚至還顯得口齒特別伶俐，是個出色的孩子。然而，說著說著，她就忍不住難過，情緒迸發出來，哽咽著說︰「我要努力，我要上大學，我要回家鄉開個大大的公司，讓所有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可以回來上班，這樣就再也沒有留守兒童了。」
小玉給了自己遠超過年齡所能承受的期望，重壓之下，她失去童真與快樂。
學員須按指示演出︰第一組表演小玉11歲那年，第二組表演小玉21歲那年，第三組表演小玉11歲到21歲期間。在不同的生命階段，當有外來人物的介入與影響時，小玉會出現甚麼樣的變化呢？
一開始，學員們嘻嘻哈哈，也沒怎麼當真，演戲嘛！然而，當眼神聚焦舞台，三位女主角輪番開口表達、其餘組員在一旁配搭演出時，一幕接一幕，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氣氛開始肅穆，嘻笑不見了。
演第一個小玉的是小雪，她遇上好老師，引導她說出心底的話，她說︰「我很怕很怕，很怕很怕……」，那瞬間，彷彿小雪演繹的就是她自己，現場有一股觸動在流淌。演第二個小玉的是麗花，她瑟縮舞台一旁，朋友們拉不動她去參與任何活動，感覺上，麗花越縮就越像是縮回她自己的小時候……。演第三個小玉的是丹丹，當她訴說如何被同學歧視、恥笑是「沒人要的孩子」時，聲線帶著快哭出來的激動，那演的並不是戲，而是流露出來的真實感情。
台上台下交融，進入奇特的角色轉換，不僅是演員，還有觀眾。現場所有眼睛盯著舞台，許多眼眶濕了。這真是出乎意外，也非課程設計者所能預期！有一些片刻，所有話語和聲音都停止，也不再需要，而是唯有聖靈奇妙地運行。站立講台上，我只能觀看主的作為。 是明明要讓現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孩子，即使在那最孤單無人的時刻，我也從來沒有離開過你。」
親愛天父，我明白了。禰是從來沒有離開我。禰也要我去告訴那些陷於孤單的孩子們，禰愛的膀臂是多麼長闊高深，每個孩子都毋須害怕。若留守兒童的生命中有這項介入，那愛就會在瞬間填滿孩子的心，奇妙的轉化就會發生，並且功效是一生之久。這是你與我共同的故事。願我們都知道︰當俯身服侍一個有需要的孩子，我們自己也會進入被治癒的奇妙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