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戴绍曾牧师

 

黄濠光

戴绍曾牧师的健康在近几个月急转直下,他的女儿亦从美国飞回来服侍他。他虽被肝癌缠绕多年,但去年在多个场合出现时精神奕奕,看不出有病在身。3月20日传来他去世的消息,自己虽有心理准备,但一时仍难以接受他已走了。他慈祥的身影至今仍历历在目。

初见与离别都在城浸
安息礼拜在九龙城浸信会举行,我和内子及友人提早一小时到达,坐在礼堂中,想起初遇戴绍曾牧师,也是在九龙城浸信会。时值1976年8月,记不起是港九培灵研经大会抑或是第一届华福会会议;这位洋人讲得一口流利的国语,令我惊叹不已。他讲道的内容记忆犹新。他说马可虽然在保罗第一次宣教旅程中途退出,以致保罗在第二次旅程中拒绝他同去,但巴拿巴收纳了他,后来保罗在晚年时说马可在传道的事上于他有益处,他又写了一卷福音书。想不到第一次和最后一次见戴绍曾牧师,都是在九龙城浸信会,两者相隔了卅三年,而在两个场合中,我都是遥遥看着他。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
戴绍曾牧师是台湾《国度复兴报》的发起人之一,十分重视本报的台湾版和香港版。与戴牧师面对面交谈还是近几年的事,有几次是在香港圣经教会,但只是寒暄几句,因他忙于接待新朋友。香港圣经教会是以服侍国内基督徒为主的教会,经常有国内来港的学生和学者到访,戴牧师和师母都热情招呼他们,陪他们吃饭。在另一些场合中,我有机会与戴牧师沟通心里的负担,就是希望有外国宣教士能代表他们的国家,为列强在十九世纪及二十世纪初叶侵略中国而向中国政府道歉。我找他是邀请他担任顾问,希望他为愿意进行这事的宣教士代表提供意见。戴牧师不认为自己可以代表什么国家,但乐意提供意见。可惜此事未竟,他就离世了。

最后一次与戴牧师碰面交谈是去年北京奥运期间,在“真证传播”制作的纪录片《奥运英雄在中国》教牧试映会上。该片是关于1924年巴黎奥运四百米竞赛的金牌得主李爱锐的后半生,特别是他在日本侵华期间被关在集中营的日子。由于戴牧师和他的弟妹当年也被关在同一个集中营内,他就分享李爱锐怎样照顾营中的孩子。我在试映会与戴牧师倾谈,问及戴德生应该有许多后人,现在除他以外,其他的Taylors在哪里呢?戴牧师便概略介绍他的弟妹,并说他们都在美国生活。

比许多华人更加华人
后来我才明白他说自己不代表什么国家的含意。戴德生虽是英国人,但他的后代都离开了英国,四代以后来到戴绍曾,他的亲属大多住在美国。经过几代百多年的变迁,戴氏家族与美国的关系较诸于与英国的关系还要深厚。至于戴牧师本人,太太虽是美国人,但婚后大部份时间在亚洲宣教。他们在台湾、新加坡和香港度过的岁月,多过居于在美国的年日。戴牧师生于中国,死于中国香港,他在中国人土地上度过的年日,远远多过在美国生活的韶光。看来他有资格代表中国,多过代表美国或英国。

正如蔡元云医生所说,戴绍曾牧师比许多华人更加华人。戴牧师生于中国,是宣教士的后裔,却不是外国差来中国的宣教士。他的身体虽然流着白种人的血液,但他有颗中国心;他的普通话比许多中国人更标准,他的中文和国学知识比许多中国人更广博。戴牧师不是外来的宣教士,却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由于长期居于中国境外,所以内地视他为“老华侨”。他活到快八十岁了,在最后的岁月中,仍然心系中国,惦念著同胞的福祉和福音的传播。

将“他们”变为“我们”
许多外籍宣教士毕生在中国人中间服侍,已植根在华人社会,变成中国人了。鉴于他们的肤色有别,我们华人基督徒有时仍当他们是外地人,称他们为“老外”。在 2006年第七届华福大会上,华人教会对来华的西教士作出致敬,这原是美事,但代表西教士回应的却是戴绍曾牧师,看来华人教会当时仍视他为西教士,而不是道地的华人牧师。相信许多白皮肤的神仆,努力要做中国人,并且早已把根植于华人社会。正如戴绍曾牧师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们华人教会”,愿我们拥抱他们,将“他们”变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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