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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黃少芬
哥本哈根的新北歐菜餐廳Noma，被飲食權威雜連續三年評為全球最優秀餐廳，去年秋天我在哥本哈根，卻沒有光顧。原因有二，一是訂座需提早兩三個月，二是負擔不來。我起初沒有注意「新」這個字，既然來到哥本哈根，也得吃丹麥菜，於是在一間標榜傳統丹麥菜的餐廳點了傳統午餐。有什麼呢？有酸到使牙會變軟的醃製鯡魚，有硬如石頭的裸麥麵包，給我塗麵包的不是牛油，而是一塊白色豬油膏。不要誤會，這餐廳真的提供了丹麥菜，只是我這個外邦人不知道什麼才是傳統丹麥人吃的東西。
原來在19世紀前，丹麥人多是幹粗活的農民，吃飽最重要，所以飲食簡單隨便，平日主糧以麵包、馬鈴薯、豬肉為主，沒閒情研究美食。法國人曾經嘲笑丹麥人沒飲食文化。新北歐菜是如何出現的呢？哥本哈根的餐廳何以能在短短的十多年間冒升為飲食潮流的新貴呢？這是社會多方合作的結果，讓我重組一下他們的歷史。
故事的開始也是Noma在2003年開業之時。餐廳老闆Claus Meyer亦充當政府的改變飲食文化計劃的顧問，從第一天開始，他已定下餐廳的目標是改變丹麥的飲食文化，以重新定義北歐飲食為己任，特色是吃天然、合時令的本地食材。使命太大，憑一己之力不行，他主動連結北歐的知名廚師和飲食業巨頭，又認真地用半年時間草擬新北歐菜的使命宣言，給大家作「認信」，並藉此與法國菜和西班牙菜劃分出來。後來推動力量延至政策層面，由北歐部長委員會領航，在創造新北歐菜的共同目標下，分配社會資源，並投入巨額資金。接著加入學術界，在營養研究上推波助瀾，創造出健康的「北歐飲食法」。後來又有飲食業、農業、漁業、零售批發業、教育界各方面人士加入，彼此協調。
可以說，新北歐菜是結集政府、飲食業、生產者、學術界的力量，共同推動的創新文化產物。Noma的名氣太大，讓人以為單是一間餐廳就改變了整個丹麥的飲食文化，其實是合一的結果。
在世俗的社會，合一可以如此帶來文化的改變，那麼在屬靈的事情上，合一豈不更能翻天覆地？基督教發展至今天，似乎什麼都不缺，知識、人材、資源都充裕，數數香港的神學院、事工組織，什麼都有，但彼此間沒有很多的協調和連結，對社會沒有具體的遠象，合一精神也不強，大家只是忙於做自己的事情，雖擁有自己的位置，但不能說是各按其職、各就其位。耶穌說，今世之子在世事之上比光明之子更聰明，但願新北歐菜的啟示激勵我們邁向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