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非貧民窟和馬賽村的啟示


「這是我的午飯!」學校每次提供的午飯都是玉米菜乾
 

貧民窟孤兒在微弱光線的斗室上課
 

貧民窟街道
 

馬賽男人善戰及愛美,為吸引異性而作威武的打扮。
 

筆者與佐治傳道於他的辦公室外
 

文◎麥嘉麗

對東非的好奇,始自年多前讀了膽大小伙子張朝麟《情系東非》的旅居遊記。「走進世界最大的貧民窟,誰可以獨善其身?答案是人人都可以。」他的感慨抒發,久久縈繞於我心……。

我早被警告,不要逗留至入夜,因為到處都有「飛行廁所」……

肯亞及坦桑尼亞兩個東非國家,沿海一帶屬斯華西理文化(Swahili culture),是回教與東非文化的混合,住了班圖人與阿拉伯商人之後裔;其餘內陸人口一般篤信基督教。在這大片的內陸地土上,我走訪了奈羅比10個貧民窟其中3個;據非官方較可信的數字,市內400萬人口之中有300萬人住在貧民窟裡!我在面積只有直徑兩里、住上170萬人口之全世界最大的貧民窟基貝拉(Kibera),訪問了事奉了十年的佐治傳道,並由兩個六尺壯男「保鏢」引路,穿梭他們的勢力範圍尋幽探秘。這裡88%的貧民基督徒,其中30%被稱為重生基督徒;85%的貧民失業,只當散工謀生。

無水、無電,也沒有廁所,偷竊是解決方法之一,隨處如廁當然是順理成章。所到之處,崎嶇不平的泥濘是道路,亦是糞坑與污水坑;高至數米的垃圾山,腐化中的食物渣滓,也成為孩子們搜索可食東西的寶藏。我早被警告,不要逗留至入夜,因為到處都有「飛行廁所」(flying toilet),即是盛載便溺的膠袋,從四方八面被拋出。每間簡陋、沒有窗戶的單層平房,面積由80至100平方公尺不等,竟成為 3至10人家庭的蝸居;洗衣煮食都得蹲在門外的泥濘窄巷,又或走到流著污水的河道進行。超過42個族裔聚在一起,種族衝突、群黨打鬥無日無之;昔日逃避種族戰爭,從肯亞全國、甚至蘇丹、埃塞俄比亞或盧旺達等國逃難而來的,似乎只不過在此延續生命中的厄運。

為我作響導的「基督徒」雅各,沾沾自喜地炫耀自己擁有兩個嬌妻,還繪聲繪影表示多麼享受左擁右抱的溫柔鄉……

深受原始文化吸引的我更探訪了三個馬賽人村落,包括位於肯亞內羅比以西恩貢山(Ngong Hill)的裂谷、坦桑尼亞恩戈羅恩戈羅(Ngorongoro)保護區及蒙杜利(Monduli)山區。因著坦桑尼亞較為落後,所以那裡的馬賽人生活也較恪守傳統,無論衣食住行,無不叫我們城市人驚歎。

在基貝拉貧民窟裡,失業窮漢無所事事,喜歡同時與幾個女人發生關係;窮男人更加喜歡攀附黑社會的富女人,但多屬曾經擁有式的關係;色情事業普遍,十多歲的少女最受嫖客青睞,而妓女由9至45歲都有,每次收費50司令(5港元)。有校長更以100-200司令利誘10歲女學生作色情交易。聽說連牧師也有愛滋病,若真是如此,無怪乎區內過半數人患有此頑疾。還有駭人聽聞的原始迷信,以為與處女行房可治癒愛滋病。

在較原始的蒙杜利馬賽人村,為我作響導的「基督徒」雅各,沾沾自喜地炫耀自己擁有兩個嬌妻,還繪聲繪影表示多麼享受左擁右抱的溫柔鄉,這才不致被人看成窮光蛋!一次飯後閒聊,他更當眾開價給我父母15蘋牛作禮金,叫我不得不立時回應說,我父母要香港現樓作聘禮呢!走遍這馬賽人山區,才發覺一般男人都有兩個妻子。在我眼裡,她們與傭人沒有兩樣,挑水、牧牛、煮食、建屋、帶孩子,一手包辦。到底在這個牧放民族裡,還剩下甚麼工作讓男人去幹?

讀了一書《白種馬賽人》(筆者暫譯,原名是The White Masai),當中記載了作者Corinne Hofmann在八十年代,旅遊期間一見鍾情下嫁馬賽人的真人真事。在肯亞北部巴拉戈伊(Baragoi)數年的婚姻生活裡,她猛然發現,一般男子包括她的丈夫,未婚之前,都擁有小女友,這小女友為要儲備飾物,好使自己在出嫁之日裝扮得最漂亮,會接受小男友不時送上的珍珠,作為隨時與小男友上床的代價;但他們卻一定不會結婚。我嘗試電郵向一馬賽男子求證,這習俗現在還有嗎?他卻沒有回覆,令我憶測時至今天習俗仍在。

在傳統的馬賽人村落裡,女人被迫要乖乖就範。但在貧民窟裡,女人要對付丈夫,會以800司令光顧巫師,替她將些非洲麵餅(Chapati)以草藥精靈施咒,然後她會赤裸坐在麵餅上,再將它給丈夫吃;丈夫吃了之後,口吐白沫、精神迷糊,失去工作能力;這並非是普通的食物中毒,因男人一旦外出,會乖乖自動回家,不能再另找女人,且連西方醫術也幫不上忙。女人要如此毒害丈夫,可見她們是何等絕望!

佐治傳道表示,貧窮、病痛、苦毒、抑鬱……等等,迫使貧民無知地透過巫術尋找解脫,致使邪靈藉此附體,導致自殺或謀殺,他估計這最大貧民窟裡有65-80%的人,曾光顧巫師或使用巫術。基督徒竟然倚賴巫術多於信靠神!

雖然馬賽人只佔東非40多族裔中之少數,但其他族裔一般都以信奉基督教為主,也同時膜拜精靈祖先、篤信巫醫、崇尚通靈,並實行多妻制。

在東非這裡,回教文化將基督教文化比了下去,前者彷彿與文明劃上等號,使人以為只有迷信落後的人才會信耶穌……

離開這叫我黯然的所謂基督信仰文化地土,我乘坐小型飛機,來到回教斯華西理文化的桑吉巴島(Zanzibar)。在這裡,除了早上五時被回教寺的早禱廣播呼籲吵醒外,社會秩序與人際關係彷彿一切回復正常,入夜後外出不需擔心安全,也可放心隨身帶著錢袋。疾病、巫術、淫蕩、落後……,彷彿全都被這斯華西理回教文化修正過來。

中東七國的數月遊歷,再加上布基那法索(Burkina Faso)宣教士朋友證實,教我知道只有貧窮的回教徒才有傾向作出恐怖極端行為。這裡相對較富庶,而斯華西理文化屬溫和派,教條主義色彩沒有其他回教地區濃厚。無論如何,嚴苛的回教律法,實際上有效杜絕搶劫、淫亂、貪污及巫術;這裡一般人,也負擔不起如中東富豪般多娶數個妻子。

在東非這裡,回教文化將基督教文化比了下去,前者彷彿與文明劃上等號,使人以為只有迷信落後的人才會信耶穌。回教徒既然可以小看如此模樣的基督徒,又怎能叫福音傳回耶路撒冷?

曾經聽聞,一無所有的非洲人,竟能開辦微型社企幫助一小撮貧窮人就業。可是,作為一個黃種人的我,走在聚居著黑人的貧民窟裡,擔心安全、疾病、衛生,連過一個晚上也不成;除了選擇獨善其身外,還可以作甚麼?

世界上那麼多扶貧及志願機構,他們到底作了甚麼?原來若非如佐治牧師的同工們,道成肉身住在他們中間,體恤他們的掙扎與痛苦,所作的不過是鏡花水月的粉飾功夫!

佐治傳道的基貝拉貧民窟事工([email protected]),又或保羅牧師於瑪薩瑞(Mathare)貧民窟孤兒學校事工([email protected]),看來頗有普世宣教的策略性及啟示性的意義。

(作者在香港啟發課程任職場啟發統籌,電郵︰ [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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