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拉「二胡」說起

徐新民 前中華信義神學院院長

很少人知道我還會拉「二胡」,原因︰我是自學,沒拜過師,也不是從學校學的,所以也只會拉些小調、民謠、簡單廣東音樂,和簡單的讚美詩歌,很少在家人面前表演,自娛吧!
一九八○年去香港信義宗神學院進修,那時,香港還是大英帝國殖民地,受英國文化影響很大,港胞為保存祖先文化,小學時就特別在音樂課堂上,向小朋友介紹中國傳統樂器,像蕭、笛、三弦、笙、月琴、二胡...等,讓他們知道這些樂器的名稱、來源、音色、演奏法,老師會的當場表演,老師不會的就放錄音帶,這是我親眼目睹。在台灣好像還沒見過,以後恐怕更不容易看到。
信義宗神學院也有一套中式樂器,當同學們知道我會拉二胡,就有幾位愛唱詩的男、女生,自動組成二胡伴奏的詩班,每逢假日,特別聖誕節就去街市(菜市場)、百貨公司大廳唱廣東風味的福音聖詩,由我拉二胡伴奏,許多人看到一位從台灣來的北方佬,居然用二胡拉粵曲,很好奇,停下來聽,同學們就藉機傳福音。
回台後,接任中華信義神學院首任華人院長,為了傳遞華人神學教育的異象,感謝差會近百年的奉獻,有機會應邀去北歐的挪威、瑞典、丹麥,芬蘭和美國北方幾個州訪問,我也把二胡帶去,傳揚中華文化嘛!除了訪問都市教會,也去過靠近北極的農村教會,家庭小組聚會,這些地區幾乎從來沒看過東方人,當然也沒見過東方樂器,當用二胡演奏他們熟習的聖詩時,很希奇,很受感動。又因為我穿的是長袍大衫(和日本人、韓國人分別)更引起他們的興趣,百年來宣教事工總算親眼見到宣教士辛勞的成果,在丹麥首都哥本哈根教會中演奏二胡見證時,還被電視台錄影播出哩!
順便介紹北歐農村教會家庭小組,他們的小組已經有百多年歷史了,小組聚會除唱詩、禱告、團契、交通、分享外,也負責關心海外宣教事工,用海外宣教地區為小組名稱,比方︰宜蘭小組、桃園小組、台北小組……。小組聚會時會特別為這個地區宣教士禱告,宣讀宣教士代禱信,關心他們的事工、生活、健康,更使我受感動的是,小組也關心宣教士的家、年長父母,他們會安排時間按時幫助他們打掃庭院、清理房間、送醫就診、噓寒問暖,送些自己種的蔬果,偶爾也送家常菜餚,好讓宣教士在海外安心工作,一位宣教士的母親親口告訴我,雖然自己年長,但身體健康不錯,每禮拜抽出三天時間幫助別人,自己充滿喜樂,因為能照顧別人也是福氣。我也在家庭小組聚會作見證,拉二胡,當我說出宣教士本國名字時,引起一陣歡呼,原來安排我到這麼偏遠地區,因為是宣教士的母會。台灣也興起小組聚會,有些還是局限在夫妻關係、子女溝通、郊遊聚會……,值得深入探討。
在台灣也曾在神學主日和學生用二胡伴奏獻詩,也趁聖誕節表演用二胡奏聖詩,老一代信徒很欣賞,會說︰「沒想到牧師還會這一套」,哪知一位年輕弟兄在我拉完二胡後說︰「牧師,你拉二胡簡直像街上乞丐,叫花子,討飯的一樣。」也閉O開玩笑的話。沒體會聽的人心中的感受,不是滋味。詩班在唱中國風味的詩歌,我又想用二胡伴奏,又遭到拒絕,詩班長說︰「二胡配不上唱的聖詩,會破壞音色。」甚至一位牧師也當面告訴我,現在是西洋樂器伴奏,拉二胡有點怪怪的。從此就再不公開拉二胡,更沒有伴奏聖詩演唱,這是我的軟弱。
哪知近年有來自大陸教會的聖詩,像「耶和華是愛」、「中國早晨五點鐘」,都有二胡伴奏,聽起來特別親切,又因受本土化影響,像竹東地區客語聚會,用二胡伴奏唱客家山歌的福音詩歌,會讓這些老弟兄、老姊妹唱的更來勁,因此又再度拉二胡,只要老弟兄姊妹請我,不論寒璁,外出或在教會我都參加,我也是長青團契一份子。而且收了四個學生,其中兩位是客家神學院神學生,神學生中居然有一位在學拉二胡三個月後,就在聖誕節表演,真是難得,我教學生免費,白白得來,白白捨去。
這個消息又傳了出來,一位青年姊妹問我為什麼不表演拉二胡,當我說出原因後,她說︰「老牧師你不可以這樣,因極少數人對你譏笑,就不為主作見證,也叫我們失去聽的機會。」這句話忽然提醒我,一個牧者在教會卅年,總有優點也有缺點,有人欣賞,有人排斥,因為不是完全人。主耶穌、彼得、保羅和許多信徒為了傳福音,不是都受過譏誚,甚至迫害嗎?他們並沒有放下傳福音作見證的責任和托付,我這一點點又算什麼呢?因此,又恢復拉二胡,雖然很膚淺,但不再因少數人,放下作見證的機會,你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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