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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潘榮隆
「陽性反應。」阿B說完，放下聽筒，癱坐在沙發上，眼神驚慌，久久不語。
他中標了；我的心絞痛。
阿B的生活，屬於「非典型求歡」模式──愛滋病的高危險族群。身為生物學工作者，我可以預知他往後的處境。我感到很難過、悲哀。
愛滋病（AIDS、後天免疫缺乏症候群）的起源，眾說紛紜。
一派西方流行病學者認為，愛滋病毒（SIV）原寄生於非洲綠猴，它們彼此無害共存。當土著侵入森林，打破物種間的疆界，獵捕綠猴而相互抓傷，藉著血液沾染，該病毒進入人體，經突變成為人類愛滋病毒（HIV），便隱匿在人群中。18至19世紀，西方殖民主義興起，貪婪的歐洲人，將一些帶HIV病源的黑人，販賣到美洲。而海地是當時黑奴買賣最大的集散地。
20世紀中葉，美國國力鼎盛，各種尋歡作樂的點子應運而生。非典型求歡者，看上了氣候宜人、陽光普照、臨加勒比海的海地，紛紛來此度假求歡。愛滋病毒便藉著這些尋歡客，帶入了當時非典型求歡者的天堂──舊金山。第一個受重視的愛滋病例，就由該地報出，而一時間全美爆發病情，全球因而驚恐；從此，愛滋病成為當代黑死病，至今無藥可解，其死亡人數己達五千多萬。早期的病患，以非典型求歡者居多。
生物動力學（Bio-dynamics）清楚指出，這個世紀流行病的模式︰生態疆界遭到破壞、貪婪的人性、荒誕的生活、違反大自然的行為（如求歡的動作）、最後物腐蟲生，熱力學（Thermodynamics）第二定律發揮了功效，大自然便開始反噬，不只始作蛹者，連無辜的人也受波及。AIDS如此，SARS（嚴重急性呼吸系統綜合症）不也一樣嗎？
葉問的老家廣東佛山，以出產山珍野味聞名遐邇，眾多港、台老饕趨之若騖，盡往一飽口福。從森林捕獲的果子狸、蛇肉、猴腦，無不是該地桌上佳餚。甚至托大陸一胎化之賜，還可以餐點到胎盤、或墮胎嬰兒來熬湯。生物動力學告訴我們，大自然不會默然不語，它自有其定律，一定會反噬的。那一年SARS病毒，由這些野味傳到老饕身上，而肆虐港台，引起社會的驚慌與哀嚎，還不歷歷在目嗎？
當人們打破了生態疆界，把各式病毒引進人群（它生存的溫床）當中，它就再也不會離開，總是伺機發作。「非典型求歡」者的生活模式，為AIDS提供了一個活躍的平台。人們只有捨棄貪婪荒誕、回歸到聖潔生活，才可能避免大自然的反噬。這是避邪唯一的正道。昔日人定勝天的誑語，可以休矣。大自然不會因為我們訂出各種基於自身權益、或所謂人權考量的法律，而消逝或彎曲它自有的軌道。
阿B是我摯愛的朋友，看著他驚惶失措，我比誰都痛苦。他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讓我認識了生物動力學的真意，與大自然驚人的力量。
「敬天、愛人」，才是人類生存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