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aniel與太太合照 |
 611靈糧堂新禮堂的玻璃十架天花 |
 孵化箱事工會址 |
 內地項目 |
 以琳生活．文化──蘇州的一間書室 |
一般教會進行大型建築項目或裝修，常因溝通問題，拖延了進度，建築師楊嘉傑分享當中的問題，希望雙方有良好溝通，以致合作融合。
文◎記者 王希雨
圖◎受訪者提供
611靈糧堂的新禮堂裝修工程接近完工階段，現在讀者可預先一睹別樹一格的天花設計──長闊皆是30米的玻璃十架天花（見圖）；將來在聚會時，抬頭一看，真的是在仰望十字架了。
負責設計的建築師楊嘉傑（Daniel）有27年的經驗，職業生涯可分為加拿大和香港的兩段時期。回想從前在加拿大的日子︰準時放工，週末滑雪、騎馬；更感到香港是另一個世界︰加班是常事，很多建築師的人生就只有工作。
在建築行業，時間就是金錢，因此建築師要面對很大的壓力，分秒必爭，在香港更甚。Daniel說，香港地產商通常壟斷了鉅額投資項目，由於投資龐大，他們都期望建築師有200%的投入（時間和精力），因為利息每日計算，工作不能錯過死線，壓力自然落在建築師身上。
Daniel曾為大地產商、政府、大則樓工作，但當工作只是因循而做，發覺長此下去難有突破，就決定創業。12年前，他創立了自己的公司，其後接了多項教會建築和室內設計項目，為的是服侍教會。原來大公司對教會的項目不感興趣，因為顧問費與建築成本掛勾的，教會的項目通常是成本低的，實收的顧問費便較少，而且不論大或小的項目，工作量其實相差無幾，但顧問費卻顯著不同，若只看利益，便不喜歡教會的項目。
滿足要求不容易
Daniel說，他們每次與教會合作前，先會瞭解教會的異象和發展方向，與教牧、同工溝通，清楚知道對方的要求，然後研究方案滿足真正的需要。他們可能會建議加入會議室、主日學課室、大堂、接待處等等，這似乎是簡單的事，但經驗告訴他，非專業人士往往都不知道自己實在需要甚麼。
另外，他們也會考慮款色問題，會否不合潮流呢？耐磨性如何？防污功能如何？在教會的處境，聖餐用的葡萄汁容易沾污地氈，不宜用淺色的地氈。Daniel記得有一間教會提出「黃金街」（啟示錄）的異象，想選用黃金色的地氈，雖然這個選擇很奇怪，但他都照做了，因教會非常重視異象。但他會改變其他物料來配合這個選擇。
「完全交給我們決定，做出來的，他們開心，我們也開心。」Daniel認為這是最美的配搭。
講工程，Daniel竟提到合一的重要。據過往經驗，若然建築師的大部分建議不被接納，沒有信任，對方凡事要由自己做決定，工作過程中常會遇上張力，問題層出不窮，例如︰供應商突然關門，顧問中途退出，屋宇署一直不給批文，他解釋不到當中的原因，但相信在合一的關係中，事情會順利，效果會好。
歷年最滿意的其中一個項目是孵化箱事工在英皇道的會址，過程很順利，事工負責人親自出席會議，而且他們的建議有九成九得到對方負責人的接納，只是因顏色的喜好而有點兒的修改。
教會項目花更多時間溝通
教會同工若然對建築工程不熟識，容易出現預算與期望的落差。會友憑信心奉獻了錢，買了樓，但到了裝修階段才知道人工物料成本比預期高，最後只好選擇低成本的做法。Daniel建議教會在發展計劃早期就從多方面取得成本參考，但教會可能只向一兩個裝修師傅問價，後期才知道與現實情況不符。
在商業運作中，發展商會請顧問，如則師、估價師、工程師，而自己內部也有顧問和工程經理，但百至千人的教會難有整全的專業人士隊伍，最多只有經驗淺薄的建築師，他們未能評估專業顧問的意見。不是每間教會都有專業人士懂得與建築公司溝通，但這卻是很重要的部分。
教會有以人為本的文化，與商界不同，教會的最高決策人一般是主任牧師，他們最關注事工，但有些對美感有要求，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性格和喜好，工程需考慮很多的個人因素。
「要知道怎樣draw the line，誰做甚麼決定，都要知道。」
但與建築師對話的人多不是最高決策人，他們聽了建議，然後回去報告高層，才能回覆，但高層的意見可能與原先的完全不同，改變了很多細節，來來回回許多次，故此教會的項目需要花很多時間在溝通上。對方改動太多，加上教會的項目收費不高，賠本是常有的事，如果是商業項目，他們有權爭取增加收費，但想到教會的項目都是信徒的奉獻支持的，多數不會追索。
另外造成蝕本的原因，是工程拖長了時間，兩個月變成八個月，常見原因是決定過程太慢。例如，教會派出一個義工顧問，與建築師對話，但工作繁忙的義工不常回覆建築師的提問，造成運作困難，甚至要重新畫圖，增加工作量，這些成本也只好自己來承擔。
現實中，他們大部分的教會項目本來有盈利，最後變成蝕本。「付出了，但人不會知道。」但Daniel沒有計較些甚麼，一早已將這些項目視為服侍。
度身訂造才重要
除香港外，大陸也有教會請他幫忙，分別在西安和溫州，他負責過教會建築工程，在其他城市也有為一些教會負責室內設計。根據過往的經驗，與內地教會合作時常遇到的問題是想法的落差，由於內建築行業的專業水平不高，收費比香港便宜，但不是很多人都明白質素與價錢的關係，於是無法合作。但也有內地的教會請他做前期的設計概念部分，後期的施工則由內地的建築院負責，這會減低成本。
做了教會的項目這麼多年，有沒有理想中的教會建築設計？他不能回答記者，認為這個想法是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而沒顧及客戶的需要。
「接了項目後，概念才來，當客戶出現時，才知道他需要甚麼，然後想出適合他們的設計。就如一個肥仔來找你，而你只做自己心目中最美的衣服給他，給他窄身的，這是不對的，應該是為他度身訂造。」
他強調項目有神的祝福，設計概念就會出現。他為自己教會構思設計時，是在崇拜中領受一些特別的概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