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件新事】 走進下一代的夢

 

Words by Joyce

這一夜,我見到一幅美麗的圖畫。
我知道,這不是一般的、我所認知的香港。

音樂劇Les Miserables(中文譯作《悲慘世界》)中的「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一曲常常都會在社會運動中出現。由五月中,這首歌翻譯成《問誰未發聲》開始,香港的下一里路成為社會的焦點。九月中,大學生就有關議題發起罷課。當時從來沒有參加過社運的我,問自己:「如果你仍是學生,你會參與嗎?」我沒有肯定的答案。

直到學生領袖衝入政府總部,大批示威者走入夏愨道一帶。「學生此舉是否太衝動?」理性告訴我,衝動不能解決事情,看清一點局勢才行動吧。但是,當催淚彈無情地落在學生身上時,除了震驚、痛心,我知道這不應只是學生的事,也是上一代的事,最起碼我想聽聽他們的心聲。

翌日下午,我有機會到現場一趟。盛夏的餘溫,加上人群中沉重的心情,現場的「氣壓」更低,在這一個地方留守,實在不容易。然而,我聽不到參加集會的人士發出半點怨言,甚至有學生領袖呼籲參加者可以移動到沒有太陽的區域,他們也寸步不離,繼續安靜地以他們的身體表達意見,這已不是「港孩」的能耐。那一個下午,雖然只能短暫的逗留,但我能感覺到他們長大了,所做的不是為了個人,而是為了未來、為了下一代有更好的香港。

當晚下著雨,我又回到金鐘現場。那一夜,我的心被他們震動了。也許他們的行動不合法,但他們都很美麗,跟我印象中的集會、示威很不同。當我再到金鐘,一步出金鐘地鐵站,物資站映入眼簾,有學生於不同的地方站崗,為參加者指示入口,發放口罩、水、食糧等物資。

坐在馬路中央,我聽到不同的聲音,但卻是一篇和諧的樂章︰同學手裡拿著物資,問有沒有人需要;參加者分享他們對民主的渴想;救護車、消防車經過告士打道、夏愨道時,年輕人的通報聲、為救護員、消防員加油打氣的歡呼聲;物資分類的呼籲;還有行過石墩時的「小心」和離場時的「辛苦奶了」、「謝謝奶支持學生」。

日以繼夜地留守「大本營」,會累、會辛苦。不過對我來說,他們都是為夢想「去到盡」,甚至開始實現比現在更美好的社區—凡物供用、守望相助、互相加油打氣—是一個充滿愛的社區。

可能很多父母、長輩都不明白他們在做甚麼,在家中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討論。又或許,很多人會覺得「小薯仔」太衝動。但激情往往是實現夢想的開始。如果可以,或者「小薯仔」都不想用社會運動來表達。不過,當他們走出來時,其實也很想上一代能成就他們。

「Will you join in our crusade? Who will be strong and stand with me?」* 有誰願意站出來,跟他們一起守望我們的家、我們的夢想?

*Les Miserables的終曲Epilogue其中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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