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啟示錄到小啟示錄

 

文◎戴田園

我這裡所說的大啟示錄是指啟示錄的第六章至第七章,而小啟示錄是指馬太福音第二十四章和馬可福音第十三章以及路加福音第二十一章,小啟示錄我重點要說的是馬可福音第十三章。

查理士(R. S. Charles)發現啟示錄第六章至第七章關於七印和符類福音書也就是上述提到的三大福音書的相關章節有極多相似之處,這些相似之處表現在經文中間都提到人子再臨之前有戰爭、國際爭端、饑荒、地震、疫症、逼迫、日月無光、眾星墜下、天勢搖動等等,這些相似不單是個別項目的相似,而且是整個排列的次序也十分相似。這些相似或許可以解釋為上帝對不同的經書的作者有相同的異象啟示,以至他們有非常相似的表達,另一方面可以解釋為啟示錄的作者熟悉福音書的天啟概念並取材自這些材料。

啟示錄第六章至第七章對於災難的描述比較隱晦,而三福音書的相關章節的描述則詳細和具體得多,我這裡重點分析馬可福章第十三章所隱藏的信息。

馬可福音第十三章所隱藏的信息層次為︰聖殿被毀的隱喻和預兆──種種災難的發生,在災難中特別要提防的事──假基督的出現,災難中的倖存者如何得到平安和得救──彰顯神的大愛,人子再臨的兩個比喻。

聖殿被毀的隱喻和預兆──種種災難的發生。這一隱喻在該章的其後的很多經文中間有呼應和具體的描述加以印證。這一隱喻成為耶穌告誡門徒人子再來的預兆的重要組成部份。第一節耶穌說︰「──將來在這裡(雄偉的聖殿)沒有一塊石頭留在石頭上,不被拆毀了。」這節經文表面上是耶穌預言聖殿被毀,其實「沒有一塊石頭留在石頭上」隱藏重要信息,就是隱喻「肢體相殘」!這裡所說的聖殿是一語雙關,既是指實體建築物的聖殿,更是指家庭倫理以至教會和信徒。有說這是隱喻有戰爭,因為只有戰爭才會導致聖殿被毀。我認為不只是隱喻有戰爭,戰爭會導致聖殿被毀,但不會毀得那麼徹底──「沒有一塊石頭留在石頭上」,只有「肢體相殘」才會使「神的殿」被毀得那麼徹底。「沒有一塊石頭留在石頭上」並不是簡單的形容聖殿被毀的景象的形容詞,而是暗喻「肢體相殘」的末世徵兆,請看其後的經文,說明這一隱喻和後面的詳述遙相呼應和互相印證。一般的相殘︰第8節「民要攻打民」、第9節「……人要把你們交給公會,並且你們在會堂裡要受鞭打……」,特別的相殘︰第12節「弟兄要把弟兄,父親要把兒子,送到死地;兒女要起來與父母為敵,害死他們……」,弟兄和父子之間的相殘很明顯就是「肢體相殘」,正常美好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甚至倫理關係完全被破壞!

聖殿被毀的預兆就是種種的災難的發生,這些災難的描述佔據了馬可福音第十三音的大部分篇幅︰7至8節所說的戰爭、地震、饑荒只不過是災難的起頭,9至13節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的大破壞甚至肢體相殘才是最致命大災難,14至18節則描述另外一些災難發生時的景象。

在災難中特別要提防的事──假基督的出現。在這一章的前面也就是第5節,耶穌就提醒門徒要提防假基督︰「你們要謹慎,免得有人迷惑你們。將來有好些人冒我的名來,說『我是基督』,並且要迷惑許多人。」而在這一章的中間也就是第21節,耶穌再次告誡門徒要提防假基督︰「那時若有人對你們說︰『看哪,基督在這裡』,或說『基督在那裡』,你們不要信!因為假基督、假先知將要起來,顯神跡奇事,倘若能行,就把選民迷惑了。」假基督的出現不單會褻瀆耶穌的名,而且會造成人為的災難,迷惑許多人,所以耶穌多次告誡門徒要謹慎提防。

災難中的倖存者如何得到平安和得救──彰顯神的大愛。耶穌在描述種種災難的同時,不忘安慰和教導他的子民──門徒。耶穌知道門徒在遭遇種種大災難時會驚慌和害怕,於是不時安慰和教導他們,彰顯出神的大愛︰第7節「你們聽見打仗和打仗的風聲,不要驚慌……」(安慰),第10節「然而,福音必須先傳給萬民。」(教導),第11節「人把你們拉去交官的時候,不要預先思慮說甚麼;到那時候,賜給你們甚麼話,你們就說甚麼;因為說話的不是你們,乃是聖靈。」(安慰和教導),第13節「並且你們要為我的名被眾人恨惡。惟有忍耐到底的,必然得救。」(教導),第20節「若不是主減少那日子,凡有血氣的,總沒有一個得救的;只是為主的選民,他將那日子減少了。」(安慰),第33節「你們要謹慎,儆醒祈禱,因為你們不曉得那日期幾時來到。」(教導)。

人子再臨的兩個比喻。針對門徒對於末後的事的關注和好奇,耶穌以兩個比喻來回應。當耶穌預言聖殿被毀時,門徒問耶穌有什麼預兆,耶穌以一連串的災難將會發生回答。然而災難有沒有盡頭?災難的盡頭會是什麼?耶穌知道門徒關注這些重大問題,於是展現了一個大盼望,就是︰災難有盡頭,災難的盡頭就是人子的降臨──「那時,他們要看見人子有大能力、大榮耀,駕雲降臨。他要差遣天使,把他的選民,從四方,從地極直到天邊,都招聚了來。」(第26節)這對於極度惶恐的門徒是極大的安慰。然而人子什麼時候來呢?耶穌沒有直接告訴門徒,卻以兩個比喻回應,第一個是無花果樹的比喻,「……當無花果樹的樹枝發嫩長葉的時候,你們就知道夏天近了。這樣你們幾時看見這些事成就,也該知道人子近了,正在門口了。」(第28至29節)「這些事成就」應是指耶穌在本章所提及的一連串的天災人禍,尤其是「肢體相殘」的事的實現。耶穌告訴門徒沒人知道人子再臨的那日子那時辰,但以一個離家的主人和管事的僕人作比喻,告誡門徒要像僕人般儆醒,因為人子可能會像家主般忽然來到。

有人說舊約的神是嚴厲的,充滿了烈怒;而新約的神是慈愛的,溫和的。我從上述相關經文中則看到神既慈愛又嚴厲,在嚴厲中充滿了慈愛。災難的發生可以有不同的解說,其中至少有兩個典型的解說,第一︰人的罪惡導致了災難的發生,災難的發生是 神對人的懲罰;第二︰災難的發生是要彰顯 神的大愛。我認為這兩個說法可以同時並存,彰顯了神是一位恩威並施的慈愛的神, 對 的子民又嚇又哄,目的是要 的子民走在正道裡,成為 所喜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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