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鄰赤子心」──儀樂的故事


(設計圖片)
 

文◎劉達芳

(這故事既真實,卻又是編織出來的。有些片段來自緬甸,有些來自印尼、柬埔寨、台灣、中國。這是一個描述,也是一個祝願--願全球的孤兒,也聽到天父的聲音,心裡得慰藉!)

儀樂是個乖巧的孩子,眼睛烏溜溜的,笑起來就像「哈哈臉」。每次人問儀樂的名字,她總是說「儀態萬千」的儀,「樂不可支」的樂。

儀樂愛看天,雖然大西北的藍天少有雲彩,但她喜歡凝視天的深邃,彷彿只有天能明白儀樂裡面的詩,那些高雅與飄逸的感覺。

七歲時一宗交通意外,奪走了儀樂的爸爸。一年後母親受不了窮困,悄悄的離開了。八十五歲的爺爺勉強耕種為生;八十歲的奶奶心臟病長期臥床不起,從此儀樂要停學,留在家中照顧奶奶,打理家務,只有弟弟才可以繼續上學。

每次儀樂看著牆上的獎狀,看到同學們跳躍著上學,聽見他們風鈴般的笑聲,她就想哭。她內心充滿怨恨,恨上天的無情,恨媽媽的忍心。

惱怒蠶食了她的「詩」,苦毒把她的心拉進黑暗的深淵。有一天在夢中,有聲音告訴她,「你的名字是『遺落』,不是『儀樂』」。這句魔咒陪伴著她,叫她一厥不振。

一天,一個陌生人在村口遇見她,說可以帶她找媽媽。儀樂跟著他走了。這個拐帶孩子的,把她賣到緬甸,她在一個農戶中照顧小孩,天天背著人家的孩子在田間流連。她想家了,惦記爺爺奶奶,懷念弟弟。

緬甸的藍天有白雲。在田間,儀樂想像這些是家鄉的羊兒們,那片是村口小溪的微波,她好像回到家中一樣。那天晚上,她夢見自己在廣的平原上,抬頭凝視天空,白雲翻騰旋轉,一下子她看到一個白髮老人,一下子是一張「哈哈臉」。那時候,又有一聲音對她說︰「你只要留心看,就會聽到我對你說的話。」

第二天,儀樂摸黑就起來到村口打水,回頭走的時候,她看著晨光把天上的綿花球變色︰蔚藍,粉紅,紫紅,最後把每一球鑲上金邊。儀樂想像自己是高貴的公主,而朝霞是她的綵衣。儀樂把水桶放下,跳起舞來,轉了幾圈,原來風在為她梳頭,鳥竟然為她打拍子。「我是上天的寵兒!」那種蒙愛的感覺,讓儀樂彷彿飛到天上。「詩」又回來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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