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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2月台北國際書展以「幸福」為題，又以不丹為主題國。在英國一所大學發佈的快樂國家研究報告中，不丹在全球排名第8，亞洲第1，這個「幸福國度」令全球矚目。諷刺的是，在「敞開之門」2011年世界守望名單上，迫害基督徒最嚴重的國家，不丹排名第14位。
文◎特約記者 天弦
不丹人多因醫治神跡信主
國際無聲者之友（Christian Solidarity Worldwide）在1月14-15日舉行題為「Let Justice Rain」的見證分享會，請來一些極權國家的信徒現身說法，其中有來自不丹地下教會的牧師，他曾是佛教和尚，但經歷神跡醫治後信主，在接受本報的訪問時表示，神跡醫治是神在不丹的宣教媒介。
說到不丹，相信大家腦海中，會馬上浮現出梁朝偉與劉嘉玲的動人世紀婚禮、世界一片難得的淨土、與世無爭的喇嘛、全球第八最快樂的國家……。然而，在平靜祥和背後，卻原來蘊藏著恐懼與不安，而這種心態還化作實際壓力，將眼中的異己打壓下去。國民要歸信佛教和印度教以外的信仰，就要坐牢、與家族割席、死後不得安葬，諸如此類，國內的基督徒唯有忍辱偷生。幸而，信徒對神的忠誠，以及一次又一次的神跡經歷，愈受欺壓，信仰就愈紮實！
基督徒受盡歧視
「不丹人口約有七十萬人，以我估計，基督徒群體大概只佔當中的百分之二，不過我相信應該會有更多，只是他們不敢承認身份。」來自不丹的牧師Timothy娓娓道出不丹基督徒的概況。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在不丹，信奉基督教是非法的，我們全都是地下信徒。只要有人舉報，說我們在家庭搞宗教活動，甚至向佛教徒宣教，我們便要坐牢，起碼坐上三年。出獄後，我們還要受盡歧視，很難找工作，家人會疏遠你，甚至和你脫離關係。萬幸的是，不丹始終以佛教為主，佛教徒愛講和平，他們還沒去到要施展暴力來壓制我們的地步，但那股無形的心理壓力，仍令人難過。」
為求生存強化本土宗教色彩
不丹，又稱不丹王國，位於中國和印度之間喜馬拉雅山脈東段南坡。按照當地語言意思，不丹等同「竺域」，是雷、龍之地。而在梵語中，不丹解作「吐蕃的終結」。宗教方面，不丹是一個全民信教的宗教國家，國教是金剛乘，主要是竹巴噶舉派，25%信奉印度教。
為英美等多份著名報章撰寫政治、文化、宗教、國際事務的印度記者Vishal，曾多次到訪不丹，對該國一些國情略有研究，對於不丹政府欺壓基督教的原因，作出宏觀的解說︰「不丹本身是個小國，一直在中國和印度這兩大國家的窄縫中苟且偷生著。眼見左右兩邊的小國西藏和錫金，先後於1950年和1975年被中國和印度吞併，終日憂心這惡夢會在甚鈔聖候也發生在本國。」
「然而，不丹本身國力不強，論軍事，強軍欠奉，論經濟，銀彈不豐。為了生存，不丹唯有在其他方面強化，包括極力維護本國既有的特色───帶有濃烈不丹色彩的宗教，藏傳佛教。」
根據聯合國2004年的全球人類發展報告顯示，不丹在192個國家中位居134位，經濟相對落後。另外，不丹亦是世界上最後一個開放電視與互聯網的國家，過往一直與世隔絕，1974年才容許外國人入境，但對方必須交付重稅，並接受政府嚴密監控行程，以保護不丹的自然環境及古老文化。
表徵著「西方外來宗教」的基督教，在這情況下，成了不丹政府眼中釘。再加上「由於印度和其他鄰近國家不斷傳出有基督徒被暴力對待，甚至釀成暴亂和流血慘劇，不丹政府甚為擔心這股施暴風氣會禍延本土，破壞本身的「賣點」───佛門靜地，人間淨土。於是乎，不丹政府採取了手段，排除其他宗教，包括他們視為『麻煩』的基督教。」
然而，據Timothy牧師的分享，普遍而言，不丹的基督徒像不少生存於極權之下的基督徒一樣，「愈受欺壓，信仰就愈紮實！縱使確有一些信徒會因而跌倒，但大致上大家仍會堅守信仰生活，繼續進行地下崇拜、聽道和接受聖經教誨。」
經歷醫治神跡後不做和尚了
縱有欺壓，福音的道種還是被廣泛散開了，Timothy表示，宣教的媒介「就是神自己在不斷施行神跡醫治」。
「有許多不丹基督徒都是經歷過神跡醫治，才認識真正的主宰。我自己便是其中一例。」
「我本身是個和尚，廿多年前，因一次車禍，我全身動彈不得，我太太（據牧師說，在不丹，和尚可以娶妻）到醫院看見我這樣，心傷透了，於是找來喇嘛給我誦經，希望把我從死神那兒搶回來。詎料，那喇嘛說邪靈（evil spirit）只讓我活一星期，這令我們非但得不到平安，更被推向恐懼的深處。」
「後來有一位基督徒暗中來看望我，說可以幫我找牧師祈禱，求上帝醫治我。我依了，結果，神跡就這樣發生！我獲醫治了，從此認清了誰才是真正的神！就這樣，我決定終身歸依基督，由和尚改為牧師。」
盼望民主制度保障宗教自由
在香港某酒店大堂內，眼前的Timothy牧師行動自如，在專訪期間，一直表現得思路清晰，若非他親口說出這段經歷，完全看不出曾遇過如此嚴重的事故。如今，他還能以「別的合法身份」與Vishal一起應邀到香港為不丹基督徒群體分享見證。
據他說，不丹基督徒對明天如何，仍是充滿冀盼的。2008年3月，不丹國王終於推動民主，舉行歷史性投票選舉，確立君主立憲制。他們目前的盼望就是這個民主的起步能給他們有個法律地位，保障他們的權利和尊嚴。「特別是生養死葬問題。不丹人很重視死後遺體的處理，我們很渴望合法地位能令我們擁有基督徒群體專屬土地，就像佛教徒一樣，讓遺體有個安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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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丹內政部長︰人民有宗教自由
雖然不丹法例禁止傳教，但內政部長明就多傑（Lyonpo Minjur Dorji）聲稱人民有改變信仰的自由，國家憲法允許基督教的存在，其中寫明國王保護國內所有宗教，而國民享有宗教自由。
基督教新聞媒體Compass Direct News（CDN）訪問明就多傑，對方表示基督徒在不丹有宗教自由，但必須在文化的規範下，如不許傳教。
CDN的報道指，不丹宗教事務管理局原本在2010年12月議決是否允許代表所有基督徒的基督教聯會登記為合法團體，但現時未有決定，仍有待探討，明就多傑則認為沒有改變的需要，說基督徒根本不用害怕政府，有兩名國會議員也是基督徒。
宗教事務管理局官員向CDN表示，必須確保不丹的信仰遺產不會受損，才允許基督教聯會的成立。根據憲法，佛教是國家的信仰遺產。
根據宣教組織的資料，不丹有70萬人口，70%是佛教徒，22%是印度教徒，估計基督徒有6,000到15,000人，大部分居住南部。
印度教聯會和一些佛教組織在一年前成功登記為合法團體。官方表示，印度教徒和基督徒享有同樣的宗教自由，被問基督徒能否出版基督教教育書刊，明就多傑說︰「如果是基於耶穌的教導提倡正確價值觀，沒有人會反對。」
他指政府有證據顯示基督徒用金錢誘惑人改變信仰，又發現變節的人大部分是非常貧窮的，認為是因金錢利益而改信基督教。他重申不丹人民有改變信仰的自由，但感到基督教的擴張對國家存有威脅，認為不丹的獨特文化是國家的優勢，不丹植根於佛教土壤。「如果我們失去文化，我們就失去一切。」不丹是全球唯一的金剛乘佛教國家，他們會盡一切力量保護信仰遺產，憂慮大改變會帶來不穩定，危及國家的統一。
不丹的上任國王在2006年主張民主，2008年全國舉行首次選舉，人民陸續享有更多的權利。不丹官員認為，情況在逐漸改變中，要耐心等候改革，但有基督教人權組織認為禁止傳教顯示不丹的人權狀況還未達到國際標準。
（取材自Compass Direct News，2011年2月1日，王妍編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