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韓校長盼北韓難民成為摩西 將福音傳回北韓


(圖︰Jayoutuh School網站)
 

(圖︰Jayoutuh School網站)
 

(圖︰Jayoutuh School網站)
 

趙明淑 (記者澍雯攝)
 

文◎記者 澍雯

北韓勞動黨9月29日召開30年來最高階的代表大會,金正日?兒金正恩成為父親接班人的地位被確認,北韓的權力交接備受國際關注。與此同時,南韓對兩國統一仍抱有希望,而南韓一所難民學校的校長更正在默默為主預備「摩西」,盼望將來兩國統一的時機來到之時,這一代會將福音帶回北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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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報的愛

「因為饑荒,我們無法在北韓生活;因為恐懼,我們無法留在中國;因為無知,我們現在無法在南韓生活。」

以上是許多北韓難民對流離飄泊的際遇發出的哀歎,不管去到哪兒,也找不到安居之處;即使到了自由民主的南韓,生活仍然艱澀,看不見出路。然而,基督徒的關愛扶持了一些人,讓他們得以展開人生新一頁。事實上,在北韓難民的援助上,南韓教會向來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

話雖如此,現實生活中,不少基督徒向北韓難民付出愛時,卻失望而回,因為對方沒表示應有的謝意。你給他們食物、衣服、甚至擁抱,他們也不會感謝你,只會覺得是國家領袖要你們這樣做的。北韓人從小被灌輸崇拜國家領導人的思想,所有好處都認為是偉大的國家領導人給他們的,所以對基督徒的關心不為所動,若不瞭解他們的自我身份出了問題,獻出的愛碰了壁,就會灰心失望,所以關懷北韓人必須持久委身,付出的是沒有回報的愛。

「如果只有一個麵包,北韓的媽媽會只顧自己,吃了那個麵包,任由兒子餓死,我們很難明白為甚麼她會這樣做。這是生存的本能,一見食物就吞下肚子,根本想不到其他事情。」趙明淑指出北韓人處身的環境很獨特,生死常在一線之間。

趙明淑(Myung-sook Cho)曾在中國援助從北韓偷渡入境的非法難民,有兩年半奔波在國內,後來事件曝光後,再也不能進入中國。2003年,她在南韓開辦北韓難民學校,由20多間教會資助。日校叫黎明中學(Yuh Myung School),學生介於15-25歲,畢業後大多數會升上大學。夜校叫自由境地學校(Jayoutuh School),專收成人學生。趙明淑說,他們剛來到學校時,彷彿是19世紀的人突然進入21世紀的世界,兩國的發展相距甚遠。

孤兒的靈

「他們有孤兒的靈,總是想抓住更多更多,卻不會去付出。」趙明淑很明白北韓難民的心理狀態。

她說,與別的難民比較可看出很大的分別,例如,在同一個晚宴上,其他國家的難民吃飽了後,只會取走吃剩的食物,但北韓難民會拿走所有食物,不管別人吃過了沒有。她問那些北韓人為甚麼這樣做,才明白他們經歷過饑荒的日子,那時候沒有食物就會餓死,雖然時過境遷,但過去的記憶仍揮之不去,今日還是在主控他們的想法,只顧及自己的利益,不懂與人分享自己的東西。「他們需要學習犧牲的愛。」趙明淑悟出突破這個心理關口的秘訣。

雖然國外教會可以派人來幫助他們,例如做大哥哥、大姐姐,但趙明淑覺得「扶助」的關係並不一定有幫助,反而「平等」的關係更好,要讓他們有付出的機會,而不是一味接受別人的幫助。她提議教會帶他們去海外短宣,從別人身上看見委身愛人的典範,感染他們去服侍別人。但她坦承,改變他們委實不容易,因為他們不想記起以前的慘況,想抹走痛苦的記憶,所以也不想走進不幸的人的處境中幫助他們。「但我們真的要培育他們有憐憫的心。」

然而,趙明淑認為教導北韓孩童還是挺輕鬆的,「對一個南韓小朋友說,你要做好孩子,他會問你為甚麼。但北韓小朋友從不會問為甚麼。」北韓人從小被訓練不會質疑上級的決定,不然或會保不住命;因此,他們不懂獨立思考,不懂作決定。他們害怕警察、政府官員,甚至教會,所以每一個入讀學校的北韓人也要接受輔導,糾正錯誤想法,連南韓人也未必明白他們的心理狀況。

一個「摩西」也能改變一個國家

趙明淑的難民學校很著重福音工作。以前的做法,學校將對基督教開放的學生抽離出來,教他們聖經,為他們禱告;但現在,一開始就跟所有學生分享福音,又教他們傳福音。她相信未來當南北韓統一後,這些歸主的北韓人是最好的宣教士,將福音帶回他們的家鄉。所以學校將焦點放在有呼召成為傳道人的學生上。

現時南韓有二萬個北韓難民,他們是最渴想兩國統一的人,只有這樣才能與父母團聚。而許多南韓人認為統一對他們不利,因為付出太大,尤其是經濟方面。

「神不需要很多人, 只是興起一小群領袖,就能改變世界。我們希望訓練更多『摩西』,即使有一個『摩西』被興起,也足以改變一個國家。」她滿有信心的告訴記者,她相信統一時間快到了。

她接觸北韓人有30多年的時間,察覺出時勢的轉移。她指出,平壤大復興產生了大量基督徒,在南北韓分裂後,留在北韓的基督徒經歷許多苦難和逼迫,在水深火熱的年間開始呼求主,再次經歷個人復興。她說,近十年接觸的難民許多本身已信了主,基督徒人數較以往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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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險之旅︰帶北韓難民逃出中國

文◎記者 澍雯

九十年代,趙明淑在南韓幫助東南亞難民時,接觸到一些北韓人。1994年,她與丈夫去中國渡蜜月,期間透過南韓認識的北韓人的關係網絡,接觸了吉林的朝鮮人,由於他們的親屬在北韓,她就開始瞭解北韓的情況。當年北韓有很嚴重的天災,許多人跑到邊境想找食物;她身為韓國人,不忍心掉下同胞不顧,於是協助分派食物,但當時沒有多餘錢在身,兩口子決定賣掉結婚戒指。可是錢還是不夠,就打電話給南韓的朋友,結果得了些資金。

後來,有一個北韓人喝醉了,暴露身份。有些不懷好意的中國人知道了,想侵犯他們的女孩,又想搶錢,認為他們只會啞忍,斷不會報警。趙明淑與當地的北韓人商量,大家覺得非走不可,留下只有死路一條,於是她帶三十個北韓人打算潛逃越南,其中有十歲大的兒童,也有孕婦。他們只要進入越南,就立即投奔南韓領事館,可望獲政治庇護,日後就可定居南韓。她和同工們找遍可行的通道,發現有一處地方水淺容易過,但有些人不會游泳,他們就在岸兩邊各一棵樹上繫上繩子。她先於其他人過河到了越南境內,換上奇特的裝扮,為的是吸引看守士兵的注意,引開他門。其實,當時她很害怕,禱告說︰「如果我能安全回家,我會為兩國統一努力。」

可是她誤入了地雷區,追趕的士兵圍著她,很奇怪為甚麼一個女遊客會走到這裡。其他人越過邊界後,換上旅客衣服,但配搭極為奇怪,也被士兵抓到了。他們全被帶到軍營接受審問,可是不能給予滿意的解釋,為何一群遊客在黃昏時跑到偏僻的邊界地區與朋友見面。

最後士兵得出一個結論︰這些韓國人有錢,但頭腦有問題,後來就釋放他們。他們雖然到了越南,但被越南遣返要他們回中國。不幸的是,中國拒絕接收他們。他們像乒乓球一樣被打來打後,來來回回四次,害怕得以為自己快沒命了。途中危險處處,曾遇上一條眼鏡蛇正想向他們撲過去,但突然有一條美女眼鏡蛇出現,吸引它去交配,他們才保住了命子。最後,他們向一名中國人借電話,才聯絡得上身在南韓的趙明淑求助。

這些人最後用假護照離開中國,坐飛機到南韓,一到機場,趙明淑帶來的記者都到了,事件被傳媒大肆報道,南韓政府不得不接納他們。

他們定居在南韓,其中一人後來入讀神學院,現時正在南韓一所教會做牧師。趙明淑說,他很想回到北韓傳福音給自己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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