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蘭修女︰「你們窮過我們多多」


德蘭修女
 

德蘭修女與Dan Wooding
 

德蘭修女與列根夫婦
 

德蘭修女與戴安娜
 

文/Dan Wooding
譯/洛華

那年是1975年,我在英國倫敦的報館接到電話,問我是否有空飛去印度,往加爾各答仁愛傳教修女會(Missionaries of Charity)總部訪問一位名叫德蘭修女(Mother Teresa)的女士。1970年英國記者馬科爾·蒙格瑞奇(Malcolm Muggeridge)去了加爾各答,替英國廣播公司拍了一輯德蘭修女的電視紀錄片之後,德蘭修女就為大眾所認識。

正當大家記念德蘭修女逝世十週年之時,當時她回答我訪問的說話仍縈繞心頭,很想在此分享,讓大家認識一下這位於1910年八月廿七日生在馬其頓的阿爾巴尼亞人。她原名艾格蕾絲·剛察·博加丘(Agnes Gonxha Bojaxhiu),十二歲時蒙神呼召,要成為宣教士去傳揚基督的愛。她十八歲時離家,參加了愛爾蘭的羅雷托(Loreto)女修會,在都柏林受訓幾個月後便差往印度。1931年五月廿四日,她正式成為修女。

印度窮於身
由1931年到1948年,德蘭修女在加爾各答任教聖馬利亞中學,該校是女修院學校,她目睹校外貧窮及苦難的情境,留下了深刻印象,以致1948年時,她獲准離校,全心進到加爾各答的貧民窟,服侍赤貧的人。

在沒有經費之下,德蘭修女只有仰望天上的供應,就這樣為貧民窟兒童開設了露天學校。不久有義工加入幫手,經濟支持隨後也到位,令事工得以擴大。1950年十月七日,教廷准許德蘭修女開辦自己的修會「仁愛傳教修女會」,基本的工作是愛及照顧那些沒有人會照顧的人。

當德蘭修女走進約定訪問的房間裡,我就發現這位身裁只有四尺十一寸高的修女,對六十年來她在印度及世界其他地方所服侍的赤貧人士來說,是一個巨人。她的朋友就是那些飢餓的、垂死的和貧窮的人。那時我是個年輕記者,一見面就對她產生好感,她是我認識的人中見得最多的窮乏,後來她更獲得諾貝爾和平獎。她談到她所住的貧民窟,猶如發膿的毒瘡,周圍滿是棄嬰,然而令我更感意外的,她竟同情「虛無所有的西方」。當日天氣酷熱難當,頭上轉動的風扇嗡嗡作響,替我們散熱。她告訴我︰「西方世界的心靈貧乏,嚴重過我們這邊的物質困乏。」

西方窮於心
「西方數以百萬計的人飽受空虛寂寞之苦,他們覺得沒有人愛他們,也沒有人要他們。他們的飢餓不在於肚皮,而在心靈,所要的過於金錢,卻不知道是甚麼。他們真正所缺少的,是跟神活活的關係。」

德蘭修女引述澳洲一個女子在家中孤伶伶死去的例子,屍體數周後才發現,發現時有多蘋正吃她的肉。「對我來說,任何國家可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就是最貧乏的國家,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的人是草菅人命。我們這裡的窮人永不容許這樣。」德蘭修女宣稱,第三世界數以百萬的貧困生靈,可給富裕的西方上一課。她堅韌的面上流露一絲笑容,說︰「他們教我們知足,這一點西方所知不多。我給你一個例子,我不久前才遇上。那天我和一群修女在加爾各答尋找患病的和垂危的,共找到四十人左右。我看見一個女人,蓋著髒布,病入膏肓。我就拿起她朽瘦的手,想安慰她。她疲弱地對我笑一笑,便說︰『多謝』,之後就死了。她掛心要給予我,多過要從我得到甚麼。換轉在她的位置,我想我會做些甚麼,我肯定我會說︰『我快要死,我很餓,叫醫生來,叫神父來,找人來。』但她所做的甚是美麗,我從未見過像她那種笑容,完美無瑕,簡直是天上的禮物。她關心我多過我關心她。」

德蘭修女總是有辦法令跟她談話的人覺得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她繼續給我另一個例子。她說︰「我給一個露宿街頭的女人一碗飯,她看起來餓了很久,當我把飯遞給她時,她奇怪的望著說︰『我許久沒吃過。』約莫一個鐘頭後,她死了。她倒沒有說︰『為甚麼神不早點給我吃?為甚麼我那瑙?』飢餓與痛苦折磨了她,奪去她的命,但她不曾歸咎任何人,這是我們窮人偉大之處。」

德蘭修女補充說︰「他們苦得很美,值得我們學習,我們說聲多謝也來不及。」

恥於毀滅生命
她也提及在加爾各答跟墮胎的鬥爭︰「我們傳話給診所、醫院和警署,叫他們不要毀滅嬰孩,把他們送給我們,我們會找收養的家庭。孩子一出生,我們就在印度和外國安排領養。」

她對墮胎分子講出嚴厲的話︰「生命是神的恩賜,誰有權加以摧毀?在人的身體裡有神的生命,我相信今日世界那裘 ,墮胎是原因之一。人不再愛神,以為沒有神便可自把自為。」

我當時問德蘭修女的年紀,自己也窘得臉直髮紅,她對我說︰「無須不好意思,我今年64歲。」她眼神閃爍,繼續說︰「我越來越老,是嗎?這多年能夠為神做了美麗的事,倒是值得的。」

這位了不起的天主教修女,因著委身給世界上最苦命的人,從不言倦,令人肅然起敬。臨終時,修院的修女傷心地圍著她,她在1997年九月五日星期五逝世,享年87歲。

(取材自www.assistnew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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