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字為祭︰動物與我

 

黃少芬

每到一個地方旅遊,都會去拜訪當地動物園,跟其他受造之物打招呼。人在看動物,我在看人,自得其樂,人對動物的看法相當有趣。

猩猩的外表跟人類最相似,無奈相貌不討人喜愛。童言無忌,小朋友會當眾嘲笑猩猩醜陋,他們可能不知道,猩猩和人類的基因只有百分之二到三的差異。人算甚麼呢,難道是基因的差異叫我們在動物界中能抬起頭來嗎?還是神吹進我們裡面的一口氣叫我們與別不同呢?不管基因多接近,我也不會跟猩猩稱兄道弟,是聖經不是科學告訴我生命的真相。

中國人來到動物園,問題都是千篇一律,令人厭煩。「這個可以吃的嗎?哪個可以吃的嗎?」他們眼中的動物只有兩類︰可吃,不可以吃,管它們可愛不可愛,食用價值最重要,連看見活生生的動物,都會刺激食慾。聖經上也有兩類動物︰潔淨,不潔淨。不潔淨的也是神造的,無一不好,但有潔淨之分,是為了獻祭的緣故。我們學會奉獻,才可以享受到飲食的福樂,而不會因吃喝玩樂而墮落。中國人最大捆綁之一是飲食,有人怕死後沒有香燭吃,怎也不肯信耶穌。耶穌為安撫我們,早已預告天上有大筵席,我們都是座上客。但復活的形體應該不會再對動物產生食慾吧!

一來到動物園,為人父母的忽然會像耶穌一樣就地取材施教。他們指著鐵籠裡無精打采的老虎、猩猩、熊貓,就開聲教導子女說︰「不要學它們這樣懶散。」每次聽見這種充滿偏見的說話,我總有衝突要替受屈辱的動物平反。它們本來在大自然中自由奔跑,是誰把它們關在狹小的鐵籠裡動彈不得呢?我還要問,憑甚麼標準判定它們是懶散的?動物不可以整天都在睡覺嗎?睡醒後,就吃東西,飽了就睡覺,有甚麼不妥當呢?它們是動物啊。

我們太容易把自己的價值標準套用在其他人身上。有些人仍然執著認為,十年不放假就是勤力,他們得了勤力的美譽,卻犧牲了家庭和健康。神可沒有訂下工作時數,沒說過一星期要做滿五十個鐘頭或七十個鐘頭,這才是又忠心又良善的僕人。耶穌只說過,有五千銀子的賺了五千銀子,就得主人的稱讚。勤力是美德,但人往往喜歡將美德標準化,用自己的量器來衡量別人。

我最喜歡澳洲動物園裡的樹熊,無時無刻不在抱著樹幹睡覺,醒過來就嘴嚼樹葉,吃兩口又睡著了。我不會嫉妒它們的生活方式,卻從心底裡羨慕那種安息的狀態。雖然我仍要跟地上的荊棘和蒺藜苦鬥,但心裡盼望將來在天上像樹熊抱緊樹幹一樣永遠投入天父懷裡,睡得飽,吃得飽,日日如是,不再勞苦。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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